一时之间在座的人都哄堂大笑
一时之间在座的人都哄堂大笑。
或问至诚前知。
先生曰:“诚是实理,只是一个良知。实理之妙用流行就是神,其萌动处就是几。‘诚、神、几曰圣人’者。圣人不贵前知,祸福之来,虽圣人有所不免。圣人只是知几,遇变而通耳。良知无前后,只知得见在的几,便是一了百了。若有个前知的心,就是私心,就有趋避利害的意。邵子必于前知,终是利害心未尽处。”
所诚、神、几曰圣人:语出周敦颐《通书》“寂然不动者,诚也;感而遂通者,神也;动而未形、有无之间者,几也。诚精故明,神应故妙,几微故幽,诚、神、几曰圣人”。
有人问《中庸》中至诚前知的问题。
先生说:“诚是实实在在的道理,只是一个良知。实理的妙用流行就是神,它的萌动处就是几。‘诚、神、几都具备的就是圣人’。圣人并不看重预测未来,祸福的到来,即使是圣人也不能避免。圣人只是知道事物的发生,遇到变化随时能变通罢了。良知没有前后,只要知晓眼前的规律,就是一了百了。若是有了前知的心,就是私心,就是有趋利避害的意思。邵雍专注于预测未来,终究是因为利害的私心没有完全清除。”
先生曰:“无知无不知,本体原是如此。譬如日未尝有心照物,而自无物不照。无照无不照,原是日的本体。良知本无知,今却要有知,本无不知,今却疑有不知,只是信不及耳。”
先生说:“没有知也没有不知,本体原本就是这样的。比如太阳不曾有意照耀万物,却没有一物不被照耀。无意照耀却无所不照,这原本就是太阳的本体。良知本来没有知,现在却要它有知,本来是没有不知的,却怀疑它有不知,只是因为对良知没有达到坚信罢了。”
先生曰:“‘惟天下至圣,为能聪明睿知’,旧看何等玄妙,今看来原是人人自有的。耳原是聪,目原是明,心思原是睿知,圣人只是一能之尔,能处正是良知。众人不能,只是个不致知。何等明白简易!”
先生说:“《中庸》中说‘只有天下最圣贤的人,才能聪明睿智’,以前看来是何等的玄妙,现在看来原本是人人都有的。耳朵原本就聪,眼睛原本就明,心体原本就睿智,圣人只是有一种才能罢了,这才能就是致良知。普通人不能聪明睿智,只是因为不能致良知。这是多么明白晓畅啊!”
问:“孔子所谓‘远虑’者,周公‘夜以继日’也,与将迎不同。何如?”
先生曰:“远虑不是茫茫荡荡去思虑,只是要存这天理。天理在人心,亘古亘今,无有终始。天理即是良知,千思万虑,只是要致良知。良知愈思愈精明,若不精思,漫然随事应去,良知便粗了。若只着在事上茫茫荡荡去思教做远虑,便不免有毁誉得丧人欲搀入其中,就是将迎了。周公终夜以思,只是戒慎不睹、恐惧不闻的功夫。见得时其气象与将迎自别。”
所远虑:语出《论语·卫灵公》“子曰:‘人无远虑,必有近忧’”。也 夜以继日:语出《孟子·离娄下》“周公思兼三王,以施四事;其有不合者,仰而思之,夜以继日;幸而得之,坐以待旦”。